学校“停课闹革命”,素眠、素不很忙碌,戴着宽宽的红袖章,骑着不带后座的自行车,不是抄“地富反坏右”的家,就是参加“大批判”,最后连素觉也参与进去,他说这比上学好玩多了。抄别人的家,吓坏的是素春。她想出了一个藏东西的办法,壮着胆子跟爸爸说,赵宇初笑了。 深夜,素春摇晃着小楚,等她熟睡之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,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爸爸的书籍和古董藏进后院的菜窖里。素春整整干了一晚上,在菜窖里用母亲提供的塑料床单将书籍捆上,用蜡封好,把古玩瓷器装箱,还觉得不踏实,又拿铁锹在菜窖里挖了一个洞,将三件爸爸平时最喜爱的瓷器埋了起来。等一切就绪了,天已经亮了,素春又点燃了炊烟。俗话说,隔墙有耳,素春在菜窖的频繁出入,引起了后院人的猜疑,并且告知了中院的陈刘氏。 素眠和素不写大批判稿需要反面教材,想起了爸爸的书房有这样的书籍。当她俩走进书房惊呆了,书柜里书籍不仅没了,连同古玩不翼而飞了。她俩问素春,素春不会说谎话,但是也不会告诉她俩,只是傻乎乎的望着妹妹,所问非所答,换来的是一句“死榆木疙瘩”。她俩去居委会找母亲,发现妈妈许敏容可牛了,说话打官腔,嘴里还竟是“文革”的新名词。母亲当然不会告诉东西的去向,随便编了一个瞎话就把两个闺女骗了。 素春这个家中财权“司令”,对于素晓、素处和小楚三个最小的妹妹来说,那真的是司令,宁可节衣缩食也尽一切可能满足妹妹们的愿望。打咯吱纳鞋底做鞋,买布头做衣服,背着小楚领着小妹去鸽子市用粮票换油票(因为家里都是女孩,吃得少粮票就有富余),倒粮票的大婶误以为小楚是素春的孩子,素春不仅没有生气,反而还挺高兴。这个时期素春与三个小妹妹的关系达到了一个新阶段,是那么和谐,那么自然,那么有生活的气息。素晓也不显得那么自私会算计了,开始让着小妹,有点姐姐的样子了。 好景不长,赵宇初被戴上“叛徒”帽子,赵家的形势急剧逆转。文革要深入持久的发展,上纲上线要有靶子,工宣队捕风捉影,抓住赵宇初解放前为了地下兵工厂曾经国民党特派员有说不清的“密切”联系,把赵宇初打成了“叛徒”,这样就由人民内部矛盾转化为敌我矛盾,给赵宇初挂了牌子(牌子上是叛徒赵宇初的名字和红色的大叉)。赵宇初挂着牌子回家,院里的邻里们七嘴八舌,议论纷纷,说什么的都有。素春急眼了,摘下爸爸的牌子就给扔了,拿起火钩子要和西屋的陈刘氏玩命。 素眠的第一反应“完了”,不仅是红卫兵头当不成了,连红卫兵的资格也会被取消。“黑五类”子女,政治前途,远大抱负,一切化为泡影,在恐惧中度过了整个夜晚。素不的性格所致,劝二姐想开点,“不当就不当,有什么大不了的”。果然不出所料,第二天素眠、素不、素觉的红卫兵资格都被取消了,让“狗崽子”深刻反省,站在革命一边,揭发父亲的反革命嘴脸。 许敏容不用街道办事处通知就不上班了,她有自知之明,经过“三反五反”和“四清”啥不知道。她没有埋怨丈夫,“怨就怨我的出身不好,连累了你”。许敏容在院里抬不起头了,一向仰着头走路,目中无人的她,也要吃陈刘氏的“瓜落儿”。平时对她尊重的邻里都躲着她,后院顾家还翻脸不认人了。但是,她们谁也不敢招惹傻春,“一个缺心眼的丫头,犯起混来可没轻没重”。正是因为素春的“傻”,赵家还不至于在院里被“践踏”。 赵宇初终日不讲话,回家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躲在屋里喝闷酒。素春见不得爸爸受委屈,又和爸爸说不上话,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爸爸被邻里们嘲笑。她每天一到快下班的时间,背着小楚站在大门口等候。直到摘掉爸爸脖子上的牌子,拿着牌子从影壁墙的右边小道溜着回家,生怕别人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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